『安審』说谎家 | 【一】

【刀剑乱舞乙女向同人】

【大和守安定x女審神者】

【原创长篇,进度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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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一「新人」

——无论我怎样否认,种子埋下的瞬间就成了永远


 

*

白衣绯袴的少女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乱转着,一会儿跳起来看看树梢新发的嫩芽,一会儿从朱红木桥的这端走到那端又走回来,一会儿又跑去逗弄池塘边上的金鱼——只不过金鱼怕人,一被人影笼罩便一哄而散,沉到碧绿的池水深处去了,再也看不见一点涟漪。少女撇了撇嘴又叹了口气,像是在怨念着为什么自己手里没有刚好拿着块面包。

悬在屋檐下的风铃“叮”地响了一声。

半晌,少女又回到门口一屁股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靠着柱子。远处似乎是有谁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少女探着头望去,好像隐隐约约能看见远远的田间,回廊的房前,边舍的屋檐下,有三三两两走动的人影——朱红的,黑的,白的,有的似成人体型,有的似孩童模样。少女在心里想了想,大致都能对应起他们完整的名字来,心里变得高兴了不少。

少女是这里的主人。名曰“审神者”。

当然本名不是叫这个。

审神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出刀帐翻开。这种对于付丧神来说就像是卖身契一样的东西,厚厚的一沓纸张却轻得可怜,风一吹哗啦哗啦直响。不过这样一来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本刀帐大部分还只是空白,只有少数位置有一些颜色和笔墨。这是她到任第三天。

审神者又合上了刀帐。

其实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带着刀们去不同时期不同地点的战场,比如安排他们远征捡捡资源,跟近侍刀一起去万屋添置些家用,之类的。这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比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更无聊了。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啊……少女的姿势由靠着变趴着,趴着变躺着。常规的女袴拿到手就自作主张裁成了及膝长短,所以这会儿一躺下,没被布料包裹着的地方就直接挨到了地板,又硌又冰凉。

被冷地板一刺激,审神者倒是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确切地说,是某张脸孔。她伸出手指像是算时间一般地掰了掰,竟然兴奋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稍微摆弄了一下被压皱的裙角就往这里她最熟悉的地方跑去。

 

*

锻刀房。

门口有人,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少女走来,小个子的付丧神抬起脸,绿幽幽的眼眸望向她,“呀。要锻刀吗?”

“嗯。”

看似很有默契,事实上此刻距离他们相遇也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而已。初来乍到,审神者并没有特别指定谁担任近侍的习惯。那个位置没有固定的人选,但却似乎只有新人才能停留得更久一点。

两人推门进去,少女轻车熟路地点着了锻刀炉。随着“嘭”的细微响声,火焰升起来了。灼灼燃烧着,映得人脸庞通红。

勿论其他,只有锻刀起码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新刀的可能性越大,那份新鲜感便越会被延长,以致于不会那么快就变得无聊。

审神者的运气,在同行中毫无疑问算是偏上。仅仅是到任三天,数张好牌便源源不断地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像是幕末名刀和泉守兼定,战国名将的爱刀烛台切光忠,高大得不可思议的太郎太刀,以及这把难得一见的萤丸。光是这样的成员其实已经足够她一路打到厚樫山脚下,少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锻新刀。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理由。

比如说,审神者不止一次地想象过“那把刀”的样子。

 

*

有人说他慈祥端庄又玩世不恭,有人说他迷糊脱线又威风严厉,有人说他“只有长相像个青年人,内在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爷子,一开口便是高岸深谷。”

但是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

那就是,他美得惊艳万物,熠熠生辉。

……退一万步讲,就算将惊鸿一瞥的美弃之不顾,其凤毛麟角的掉率永远吸引诱惑着所有慕名而来的審神者。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三日月宗近啊!少女想到这里便不由得在心中咆哮起来,尽管稀有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存在,但相比之下这把天下五剑显然更像一座空中楼阁。他让所有人艳羡,却又望尘莫及。

如果真的能锻到…………!

…………就好了。

内心宛如过山车,少女从兴奋又兀自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呢?或许与其在这执着于稀有刀剑,不如多锻几把擅长实战的普通刀剑比较实在。

不过,说到稀有刀……现在在她面前就站着一把四花大太。

少女偷偷瞄了一眼萤丸,见他没注意自己便悄悄松了口气。这边刚召唤到本丸还没有好好熟悉起来,便又满心惦记上了那把万人瞩目的三日月,如果被发现了想必太过失礼。

老实说,萤丸的到来确实是意料之外,而且和她最初想象的模样确实大不相同。银灰色的短发两边翘着小小的尖角,小小的军帽扣在头顶。各方面来说他都是袖珍级别的,唯独身后斜挂着的那柄长刀是个例外。要不是那个在时刻提醒她他的身份,恐怕实在是会把他同人类之子混为一谈。

審神者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察觉到了来自审神者的视线,萤丸回过头看了看她,“怎么了吗?“

“啊……没,没什么。“

少女下意识地把双手放在背后,不自然地握在一起。她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想着会不会亲密一点比较好,可是又怕会显得太过轻浮;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合适,什么是多余。

又或者该说点赞美的话吗?被夸奖一定不会生气吧,何况萤丸确实很可爱,也不算客套。

呃不对……好像也有例外。就好比她的初始刀就不喜欢被夸漂亮。

少女在心里纠结来又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其实这也不外乎是一件好事。

虽然这些刀剑外表各异,脾性不同,有体温,会哭会笑会痛会流血,除却不老不死,可以说几乎已经和人类无二了。但是审神者还是觉得,他们与她,终究是不同的。

她之前只想过要一人不差,却从没考虑过然后要怎么办。

尽管不是人类,但却拥有着人的姿态和意识。每把刀都有着各异的外表和性格,那生动的表情,与人类无异的喜怒哀乐证明着他们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器物,更别说是谁的物件了。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有哪里不一样。那不是能够通过外观就可观察到的细节,也非显而易见的体质之别。但具体是什么,少女也说不上来。

而作为“審神者”,她的所有的能耐都多亏于一开始就拥有的通灵力量;可是反过来一想,除了这一点,她几乎一无是处。

身为数把,以后还可能是数十把、数百把刀剑的“主人”,她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没有战力。光是保持举起刀的姿势都很费力了,更别说挥刀杀敌。上战场的是她召唤出的刀剑灵体,她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个后援。

“主人?“

……即使如此,也还能称得上是“主人”吗?

“主、人?”

“……!!”

一只小手在她面前使劲挥了挥,审神者才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咬住了嘴唇。定睛一看,萤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少女本以为自己的举动会让对方觉得失礼,不料萤丸竟像是舒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感觉呢,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和我说喔。“

“啊……谢谢你。“少女瞬间觉得有点心虚。

“主人你……“萤丸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他好像考虑了良久,最后做出决定一般郑重地踮起脚,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额头,”虽然相处时间还不长,但是你完全可以多依赖我们一些哦?“

“……”審神者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不对。

刚刚……是不是被摸头杀了?

被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正太摸头杀了?

审神者震惊之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刚好看到萤丸正扬起脸看着她,那神情尽收眼底——森绿色的瞳孔孩子气地眯起,抿起的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主人一定有什么很想要的刀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

锻刀房里一下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开始进行着资源配比操作。数据是从政府内部统计出来的锻刀高概率公式,近侍的相性也刚好符合。

審神者用余光瞟了瞟萤丸,那张小脸认真得一丝不苟,審神者无法探知他内心在想什么。也许告诉一把刀希望得到另一把刀是有些残酷,有一个瞬间,審神者承认自己有些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后悔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萤丸,还是后悔自己对于天下五剑的执念。“或许不需要那样执着于稀有刀“这样的念想竟从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

 “叮。”

机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锻刀刻度上,表盘上的指针正随着小手转动着转盘不断变化着,在最后一格也调整完毕之后,萤丸伸出了手,准备去按锻刀键。

“……萤丸,”審神者叫住了他,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萤丸看她。

“没……,“審神者顿了顿,”别有压力……“

萤丸笑了笑,“主人其实是个相当温柔的人啊。“

他背过脸去,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压下了锻刀的机关。一瞬间,原本安静燃烧着的炉火陡然蹿高,一下子变得不安分起来。点点火星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噼啪作响。

白烟四起。锻刀房里一下子被滚滚热气包围,審神者紧闭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于是她和同时睁眼的萤丸屏住呼吸,一起看向表盘上指针所指向的剩余时间:

一小时三十分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暂的沉默后是一阵爆笑,两个人都忍俊不禁,眼泪都快要笑出来。

“主人……对……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别,别说了萤丸…………别说了…………哈哈哈哈“

 

*

很多时候,你越是期待,便越是事与愿违。

只是,你往往能看见一切的开始,却永远不会料想到它的结局。

 

*

“嗯……”

萤丸小心翼翼地握住柄心,将整把刀举直向上,细细端详着。

尽管不是三日月,不过審神者以“因为期待很大所以一定想看看是谁”的理由使用了手札,提前取了出来。

“只有刀身的话看不出来呢……”萤丸迟疑着,将小脸凑近吸了吸鼻子,“……不过,这把刀有很重的血腥味,一定杀过不少人。”

“…………”審神者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萤丸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可能因为同为刀,所以对这些也更敏感一些,可以不用在意我,”他看向審神者,“要拿一下试试吗?有点重,小心一点喔。”

   “好……。”

審神者从萤丸手里接过刀,细细端详着。这虽然不是她初次锻刀,但是在召唤之前细看刀身还是第一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或许是觉得好笑,或许是觉得好奇,这把取代她的期待诞生出的刀究竟是什么样子。

帐本里的几把打刀在之前明明曾经看过资料,她却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刀了解得真是太少了。大概是本来也没怎么上心的缘故。

刀确实很重,審神者得两只手一起才能勉强举起来。慢慢地翻转刀刃,折射在刀面上的光线耀眼而夺目。刀姿无比优美,宛如水波一般的刃纹恬静又坚韧,相反的硭子和刃锋却又尖利又薄。審神者想起刚刚萤丸的话,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沾满了血腥味的刀吗……

審神者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果然,是有一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等等……?

“主人!你的手!”萤丸也发现了,叫出声来。

審神者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掌握住了带着刃的地方;鲜红的液体从握住的掌心泊泊渗出,缓缓地像细流一般遍布了刀面,最后从刀尖缓缓滑落到地上。

啪嗒,啪嗒。一滴,两滴,一片。

審神者一下子也懵了神。不可能就这样把刀放下,但是召唤用的刀架还在隔间的和室里,走过去的话……

正在慌乱之时,刀身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知哪里来的怪风“哐当”一声把锻刀室打开的窗户重重地撞开,原本沉寂得仿佛睡着了的空气像是被什么打扰了一般,打了个哈欠便开始流动游走起来;从静到动,从动到躁,不过寥寥数秒。火焰不规则地开始抖动着,气流急切地涌动、上升、旋转;门帘作响,器物争鸣。

“这是……”

審神者想起来了。

一般来说,通常情况下的召唤仪式,是通过锻刀、通神、降灵这样的程序来完成的,刚刚锻造出来的刀,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显现出人形,必须要通过審神者经过仪式才算契约的正式完成,付丧神才会以人类的姿态降临人间。

只有一种特例,那就是——供血。

以鲜血为祭,以刀本身为体。这样的方式不是没有先例,古老的物件因沾染了人类的思念而带上了灵气,只需献上鲜血便可无条件将他们唤醒。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太过极端,何况政府所召集的審神者们通灵能力都很不错,所以鲜少被人使用——

“萤丸,快退下!“審神者大声喝道。既然没被人使用过,也不知道这一方法出来的神灵是正是邪。刀本身是中立的,召唤的人和召唤方式决定他们的立场,少女咬紧了牙关死死握住了柄心,那刀凭空发出的巨大铮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来了。

少女目不转睛,额角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努力地保持住身体平衡,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从喉咙中挤出了声音:

 

“寄身刀剑的神之子啊,请听在下之令”

“铸钢铁为筋,凝冷水为血,赋旧忆为形”

“以吾之名,唤汝于世!”

 

话音即落,宛如珠玉,掷地有声!

像是响应般地,花团锦簇在锻刀室中央蓦然凭空出现、绽开,然后在疾风之下逐渐散成雪片般的花瓣,朝着审神者的方向席卷而来。

手中的刀消褪了形态,化作一股气流,向着那繁密花朵的正中央直冲而去。

少女却不为所动。顾不上被狂风吹乱的刘海和直冲面门的花雨,她的视线已被出现在花雨背后的人影牢牢吸引。衣袂翻飞;浅葱色的山形羽织格为抢眼,略带卷翘的马尾和两鬓前额的碎发随风舞动。流离之子;一双眼眸湛蓝如海,一对峰眉英气逼人。

是谁?

少女的脑中如走马灯一般地闪现过她对几把打刀模糊不清的印象。

不是加州清光。

不是陆奥守吉行。

不是歌仙兼定。

不是宗三左文字。

不是山姥切国广。

是谁?

带着镂空花纹的刀谭,像天空一般颜色的少年。漂亮,真是漂亮,却不妖艳。那感觉就仿佛刚刚她抚过的那些水波一样的刃纹一般温柔。一颗泪痣不偏不倚地点缀在眼角的下方,眼角一弯就能让人深陷其中。

“……大和守安定。“他转过身,缓缓开口,声音清亮而有力。

“虽难以上手,却是好刀。“

“请多关照。“

那股牵扯着少女的怪力伴随着少年的话语终于消失,少女由于惯性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请,请多关照……。”




tbc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我,填坑了!(

不知道关注我lof的朋友里,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前年欠下的长篇

(当然我的欠债宣言现在还可以看到……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警旗……催我奋进

当然我其实是希望你们不要记得我的黑历史

我说好的重写,就决不食言~

不管是原来的读者,还是新增的读者,这一次,也请多关照啦!

用笔者的本丸发誓这一次绝对不坑(。


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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