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与你的诗
我曾做过这样一个梦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和清光和冲田君一起
冲田君站在院子里，就在我们的眼前
他笑着回头对我们说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暖暖的太阳光下是被风吹起的花瓣
空气清新、好闻，没有任何血腥味
原本身为杀戮者的我们，在这样的日子里，被风吹拂着
时间好像静止了，甜美得快要睡过去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呢，还是从没发生过的事呢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候，那也该是及其短暂的吧
短暂的、脆弱的、不值一提的、稍纵即逝的
“美好的未来”什么的，大概只是个无法兑现的谎言
但不知道为什么，无数次无数次，当我想起此情此景
身体的某处还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是因为那夜池田屋的梦魇吗
是因为那天最重要的人终于还是离去了吗
我不愿再去回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那些伤口终究还是在我心里，无声地淌着血没有愈合
如果这个世上拥有“奇迹”的话，或许说的就是此刻了吧
多么不可思议啊，不同年代的、不同主人的刀灵聚集于此
华贵的、不俗的、广为传颂的、默默珍藏的、存在亦或是不存在的
只是因为拥有思念和记忆，就能被赋予人类的姿态
我也是，清光也是，旧时组里的其他伙伴也是
新的主人是个年轻的人类女孩，对大家都很好
她有时会来和我们聊聊以前的事情，我无法讨厌她
新的生活并不坏，就算受伤也能马上恢复
大家一起喂马、种地、战斗，日子过得悠闲无比
只是有时仍会觉得有些惆怅
如果说还有什么没实现的愿望的话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空里，没有冲田君吧
但谁又能想到呢
这样一个几乎是贪婪的妄想
也有能变成现实的那一天
背上行囊踏出大门的时候，很多很多的人来给我送行
天空很蓝，阳光正好
同伴们的欢送声在空气中回荡，我回头向他们告别
大概是太高兴了吧，大概是泪水折射出了奇妙的光线吧
眼里的画像有一瞬间和那个梦重合了
终于见到冲田君了
真的到了那一刻，我竟出乎意料的平静
没有尖叫，没有紧张得说不出话，没有大哭，没有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不放手
我唯一的反应只是微微地笑着，向他打招呼
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又像是个时不时擦肩而过的过路人
冲田君转头看向了我
用他那一如既往的笑容，对我说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我曾想过很久
对我来说，诞生在这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对我来说，所谓的幸福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正义吗
将利刃插入敌人的胸腔
是为了杀戮吗
看无数热血喷涌，人头落地
当再一次看到冲田君的笑脸，那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他曾教给过我们的东西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我又要和他告别了
好好地说了“再见”之后，我转身离去
路过水边，发现了上面漂浮着的樱花瓣
以及，倒映在水面上的，已经不一样了的自己
不由得在心里偷笑一番，原来偶尔也能给主君一个惊喜呢
回去的路上，我再一次想起了那个梦
说起来真是奇怪，今天的天气仿佛跟那梦里一模一样
暖暖的太阳光下是被风吹起的花瓣
空气清新、好闻，没有任何血腥味
已经能隐约望见本丸的大门，在那前方人头攒动
大家高兴地在嚷着些什么，冲我笑着招手
大概是受到了天气的感染吧，我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情感
这种情感鼓动着我，让我将双手握成话筒状举到嘴边
向在那里等待的人高声地喊着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