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大和守安定x女审神者
*Happy Birthday To @奕川安定 ♥
審设是她家的奕川♥
*
“主，生日快乐。”
她眼睁睁地看着蓝发少年凑近她。胸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身体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紧张得闭上眼睛，可是似乎无论怎么下令眼皮都不听使唤。
心跳加剧了——那双微笑得蓝眼睛离她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眼前。
“——我新买的幕末冲田传记，要一起看吗？”
“……？？？”
这个发展实在令人意外。剧情突然直转直下，少女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便被惊得猛然睁开了双眼。
“呃……！”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天已经大亮了，有鸟叫声在窗外时不时响起。室内被投进了光，头顶和墙壁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被子早就被踢开，一大半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子露在外面。
有点凉。少女费了半天劲才让自己的大脑转动起来，慢半拍地眨了两下眼睛。
良久，她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细若蚊蝇的喃喃自语：
“刚刚的……”
“算啥……。”
*
少女在本丸是出了名的冲田迷妹。
刚刚召唤出大和守安定的那日她简直欣喜若狂，从没见到她对哪一把刀兴奋成这个地步。素来冷静的她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蹦到少年面前，仰起脸，澄黄澄黄的眼瞳像是盈满了蜜，就这样看着他乐开了花。
“你是冲田总司的刀吧！”她说。
“我知道你。”
说完，她本想直接上前，却又稍微有些胆怯地意思一下，用眼神征求他的同意。大和守安定大概是被她的反应弄到呆住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她。然后她见他不反感，便不再犹豫，雀跃着飞扑一把抱了上去。
“——”大和守安定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加州清光先撇起了嘴巴，“我也是总司的刀……”
然后少女就回过头，笑得一脸灿烂：“我知道呀。清光也好可爱！”
加州清光一愣。转眼间，樱吹雪。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少年被她弄得都满脸通红；除开被作为本丸众刀剑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出少女更喜欢那个身穿蓝色羽织的少年。
即便说是在所有人中的最最偏爱也不为过。因为你看，那个少年的刀装颜色总是金的，身上的御守总是最昂贵的，担任的位置总是队长。她从来不对他发任何脾气，宠溺又讨好、小心翼翼地与他相处着，那个样子就像是供着一朵花一样。
理由？谁知道，大概只有本人才清楚吧。
是穿着打扮，还是性格习惯，还是为人处世——这些不得而知。旁人唯一的共识，那大概就是爱屋及乌。
大和守安定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是自己呢，少女也只是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并不回答。于是他便不再问了。
少年不再问，却并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不论到底是什么心态和理由，那份炽热的爱与亲近是货真价实的。于是少女看了一半的文件总会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少女不小心睡着醒来时肩上总是披着外套，他负责的内番总是最效率的，他负责锻的刀装总是金色的，他远征时带回来的小判总是最多的。
于是少女愈加欣喜，于是她得到的回应也愈加热烈。
——更何况，他和她，还不仅限于此。
就好比前几天的夜里，少女在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索性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把拉开寝室的纸门，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背对着她坐在外面。晚风吹起，白围巾也微微摆动。
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少年惊讶地转过身来，却对上少女神采奕奕的眼。少女踮起脚，小步挪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呼了口气。
“睡不着吗？”大和守安定发问。
“嗯。”她说。
“想听安定给我讲讲冲田君。”
“……也好。”少年莞尔，“今天想听哪一段？”
“嗯……试卫馆？”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段时间，就连我也没有亲眼目睹过，没关系吗？“
”唔……安定讲知道的部分就好啦！“
”好。“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曾经发生过多少次。大和守安定一开始还在担心她会介意他对于自己的原主的执念，然而少女像是从不会感到厌烦似的，望向他的眼神永远闪着光。她聊起冲田的时候的热情甚至毫不逊色于他。
高兴，当然高兴得不得了。冲田总司对于他的意义是无可取代的，而新的主人对他也感兴趣可以说是十分感激了。他乐于向少女像讲故事一样描绘那些过往的模样，而奇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仿佛就连悲伤的部分都没有那样痛彻心扉了。
她既是审神者，也是他的听众；他既是倾诉者，也是她的刀。
真是再好不过的相处方式了——不是吗？
只不过，偶尔他也会觉得似乎缺了一点什么，于是他的语速就会放慢下来，直至毫无自觉地停住，直到少女一脸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他才会回过神来。
这样啊。
这样真的可以了吗？
*
“你们有谁知道安定去哪里了吗？”
少女揉了揉眼睛，那模样明显是还没有睡醒。说实话，她的脑海里此时此刻还在不断回顾着刚刚的那个梦。
这种感觉真是有点微妙——按理来说如果真的发生应该非常高兴才是，不过怎么觉得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呢……。
想到刚刚在梦里，少年凑近的那种真实的距离感，少女的脸不自觉地又开始发起热来。她只好用手背贴了贴脸颊，一边摇摇头，努力控制住这种有些奇怪的气血上涌的感觉。
”啊……大和守的话，今天早上好像就没看到人呢。“
”嗯……？“
少女一愣。
这可真是太少见了。换做平常，不管当天有没有出战任务，少年几乎都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睡过头？不舒服？
”主人主人！“
少女本来还在思考，却突然被稚嫩的嗓音打断了思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今剑便一个飞抱扑进了她的怀里。然后紧接着，乱、平野、前田、药研、秋田、小夜……一群短刀蜂拥而至，将少女围了个水泄不通。
”生·日·快·乐！！！“
少女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接应谁，而不一会儿的功夫短刀们就笑嘻嘻地全部散开去了。少女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口袋里、甚至袖口里，都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平野给的是精致的茶点，退给的是袖珍老虎玩偶，今剑给的是天狗的面具，手里被塞满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熟柿子，衣兜里还多了条绣着漂亮牡丹的手帕。
”啊……“
”谢……谢谢！！“
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少女冲着离去的人群大喊。走在最后的几位短刀回过头来，笑嘻嘻地对她摆了摆手。
”现在回房间的话，还有惊喜等着主人哟♪“乱藤四郎冲她眨眨眼，伸出手指放到唇边，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
一拉开房门，少女就站住了。
不如说是惊得呆住了。
之前离去时还空荡荡的房间里，此刻满满当当的礼物塞得到处都是。大部分都堆在少女办公的桌上，有些比较占地方的甚至直接放到了地上。
艳丽的指甲油是清光给的。
一卷字画是歌仙给的。
还沾着露水的花束是山姥切给的。
闪着光彩的手镯是蜂须贺给的。
每件礼物的都几乎不重样——刀剑们大概是竭尽全力去想象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什么，送出的东西也往往是细腻又贴心。少女伸出手指，一件件抚弄把玩过去，时不时会心一笑。
而鬼使神差地，那个人的脸庞又浮现在脑海中。少女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找了一圈有没有冲田的传记之类的东西，在没有发现之后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然而松一口气之后她又疑惑了——按理来说，应该会高兴的不是吗？
那可是冲田总司啊。是自己敬仰和崇拜的人，这样的礼物，理应弥足珍贵。
可是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在，少女心里都没有一丝期待和兴奋的情绪，甚至祈祷着那个梦千万不要成为现实。
她又看了一圈，确定是完全没有之后总算稍微放下心来，但是紧接着又不自觉地垂下了眉毛。抬起头，视线由近及远。透过窗子看去是晴好的天，有不知名的花草香气随着风从外面涌进来。像是泡沫一样融化在了有些微热的空气里，深吸一口气，满肺清甜。
自己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
自己又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
谎撒得多了，就连说谎的人也难辨真假。
少女很清楚自己对冲田总司是什么样的感情，对大和守安定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或许一开始她是真的因为喜欢冲田总司才偏爱大和守安定，因为她再清楚不过他有多像他——那张脸，那发型和打扮，平时的表情，战斗的表情，她为此振奋不已，她爱他，只是因为她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不是这样的。
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她一开始和他聊冲田总司，或许只是因为她真的想要知道；
而现在她和他聊冲田总司，她只是想和他多说说话。
她喜欢看他说起总司时的表情——蓝色的眼睛里难得地闪着光，每每说到动情的时候，她见他几乎是要从坐的地方站起来，就连指尖都在不安地颤抖。
然后她就会想——他真好看啊。
好想见他微笑，好想见他羞赧，好想见他动怒，好想见他困惑。
温柔的他、飒爽的他、狂气的他，不论是哪一个模样，都是令她这样着迷。
可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好不容易确立起来的桥梁，一旦崩塌是万念俱灰。于是她只有继续做出一贯而终的伪装。
心吞千根针。
少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胸口，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而下一秒，背后的纸门突然被拉开，随着开门声响起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主……！“
*
少女睁大了眼，与站在门口的大和守安定面面相觑。
少年似乎是跑回来的，额前和鬓角的碎发沾上了汗水从而贴在脸上，脸上还有些泛红。他喊完那声主，似乎是稍微喘了口气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突然变得有些窘迫起来。只听他小声念叨了一句“失礼了“，便伸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前襟和围巾。少女注意到他有一只手始终是背在后面的，不由得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待少年整理好之后，她眼睁睁地见他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少女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也逐渐开始狂跳起来。喉咙突然变得干涩无比，她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发软了。尽管她在心中默念无数遍冷静，可似乎还是无用功。
终于少年走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近在咫尺。少年比少女稍稍高出一些来，少女只要稍微向前倾倒就会跌到他整个怀里。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
明明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只要是他给的她都会喜欢，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无关紧要——
“主？“
在大和守安定发话的这一个瞬间，少女还是没有忍住，一个激灵闭上了眼睛。
“你不舒服吗？“
对方也被她的这一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就扶住了她的肩膀。
“呃……我，我没有……！“
“可是你脸色好像很差……“
“没有！没有！“
少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吗？“大和守安定蹙起了眉，明显半信半疑，”如果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要马上告诉我。“
“我……我知道了！我真的没事的！“
少女心一横，来吧，不就是冲田的传记吗，被刚刚的连珠炮问一打岔，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圆谎了，就好好地扮演好自己理所应当该成为的角色吧。
“嗯……“少年呼了一口气，接着弯起了眉，直直地看向少女。
“生日快乐，主。“
“我有东西要给你。“
“谢谢你，安定。“少女也呼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是什么呢？好高兴呀。“
“那个……“少年却突然腼腆起来，他挠了挠头，”可以请你转过去吗？“
“哎……？“
少女有些错愕。
这个发展……怎么和她之前预想的不大一样。
“那个，就是，总之，请你转过去一下下！不好意思！“这下突然无措起来的是大和守安定，他有些紧张地一下子就把审神者转过去背对着他。少女一下子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扶在自己肩头的温度，脸庞忍不住又是一阵发热。
“我说好了你才可以转过来喔。“
“……好……好的！“
少女看不见少年的脸，只感觉到她的头发被对方的手轻轻地拢到耳后，又有些笨拙地似乎是开始编起辫子来。
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刚沉下的心却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又悬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取代之前的紧张感，从心底涌出的是惊喜与雀跃的期待。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终于从身后传来一句“好了，“少女连忙有些困惑地想要转过身去，却被对方抓着肩膀直接推到了房间的镜子面前。
然后少女愣住了。
一头长发被盘在脑后——虽然手法不是很精细，还有些碎发散落在鬓角和脑后，不过能够看出已经是一个相当努力的结果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插在盘发上的那一支发簪。半透明的梳齿上端装点着蓝色的碎花，细细的流苏和白珍珠斜着垂下。不能说华贵，却十分淡雅精致。衬着少女的金发雪肤和泛起绯红的脸颊，竟也流光溢彩，相得益彰。
少女被惊得几乎怔住了，过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安定，这个……“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少年失笑，”是生日礼物呀。“
然后紧接着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跟加州清光学习了一下……编发……我尽力了。虽然主自己来的话，应该比现在更好看，可是我还是想用这样的形式把它送给你……“
还没等少年说完，少女就激动地打断了他，“我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她垂下脸，又小声说了一句，无论如何掩饰，她都无法控制住源源不断从唇角泛起的笑意。
“之前还以为安定会送我冲田的书之类的呢。”不经意开口，之前的梦和所有的烦恼妄想仿佛都变作了一个玩笑，风一吹，烟消云散。
“……？主希望收到那样的礼物吗？”少年睁大了眼睛，不过他马上又开口否决了，“如果是平时的话可以，但是生日的话，我想还是送一点别的东西。”
听到这话，少女猛然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少年刚好也在看着自己。清澈的眸中映着自己的倒影，她看见少年张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的主对于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
“所以……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希望可以看见你平常戴着它。因为我觉得，很适合主。“
“平日里承蒙关照了。”
“今后，也要一如既往地珍惜我哦？“说完，少年的脸颊也有些发红，不过还是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
眼眶湿了。
fin
拖了这么久我终于填坑了！突然佩服自己x
喜欢奕川宝贝，用尽洪荒之力给她家安婶撒了一把糖
祝吃得开心！如果 万一 有ooc的地方 不要打我x
还有迟到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生日快乐……（手动自扇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