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审神者饲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髭切x女审神者(青阳 )

*图/ 亲妈 @源氏的呆毛🍋 


*

审神者不见了。

全本丸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全体听令!”歌仙兼定举着铃铛到处晃得咣啷咣啷响,一边走一边扯开嗓子大喊道: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审神者给我找出来!”

于是只见全本丸上下,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

 “有什么头绪吗?”

在一番激烈的扫荡之后,歌仙兼定、烛台切光忠、压切长谷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聚到了一起。

“不知道。“

“完全不清楚。“

“啊。“烛台切光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站起身来,一锤手心:

“我去看看我藏起来的零食还在不在。“

*

烛台切光忠蹑手蹑脚地走进仓库。

仓库里很安静,只有从暗窗照进来的阳光静静地淌在地上,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除了从墙角传来的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

烛台切光忠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放零食的柜子,猛地一拉开柜门——

那些都开了一个角的零食就像洪水一样哗啦哗啦全部往外泄,一瞬间就撒得整个地板到处都是。

然后烛台切光忠清楚地看到,从玉米片的袋子里掉出来一个生物——

是一只仓鼠模样的生物没错。不过仔细一看这只“仓鼠“,除了体型只有幼童手掌大小、长着两只毛绒绒的圆耳朵和一坨尾巴之外,那圆圆的娃娃脸,青蓝色的马尾长发,头顶的超大蝴蝶结,似乎都与自家审神者的模样别无二致。

仓鼠……虽然确切来说,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仓鼠样子的审神者。她似乎被这一下撞得还有点懵,抬起小脚就挠了挠脸颊,顺便还用小爪子把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都摸了一遍,然后砸吧砸吧舔了舔嘴巴。

然后仓鼠抬起了脸,看到了……

巨型黑脸烛台切光忠。

“零食好吃吗?“烛台切光忠阴恻恻地开口。

“啪嗒。”是仓鼠捧在手里的玉米片掉在地上的声音。

*

“光忠你不爱我了嘤嘤嘤嘤!!!!!“

本丸的走廊上,烛台切光忠拎着一只仓鼠……的马尾辫,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讨厌,放开我!”审神者发现撒娇无果,开始彻底地耍起赖来,“光忠你这个!老古板!死脑筋!!皱纹会变多的哦!!后妈!!“

仓鼠一边蹬着脚一边发出尖细的怪叫,烛台切光忠依然是一副扑克脸,任凭她喊什么都无动于衷,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光忠你听到了吗!后妈!后妈!”仓鼠见他没有反应,叫得更起劲了。如果说刚刚还是因为被抓到而又气又惊的呼救,现在则更多的是一种得意,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喊叫可以让烛台切光忠的脸越变越黑。

“后妈……啊!”

仓鼠的高兴还没有持续一分钟,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全身的重量都被拉扯着,几乎是以一个垂直的状态往下掉。风在耳边呼呼地刮,仓鼠觉得自己的鼻涕和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呃啊啊啊你居然松手了??!恶魔!!!呃——”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喊完,仓鼠就因为圆嘟嘟的脸撞到了柔软的底而生生地闭上了嘴巴。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脑袋,看到的是有着淡白头发和琥珀色眼睛的青年的脸。那人的反应有点耐人寻味,白净的脸上满满都是惊讶、好奇……以及,似乎是有一丝仓鼠读不太懂的迷之窃喜。

嗝……是,是髭切啊……

……等等。髭切?!

“这个小东西就交给你了,”烛台切光忠潇洒地摆了摆手,“我去准备中饭了。”

走出三步之后他又回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哦对了,别让她接近任何藏零食的地方。”

*

“那啥……。”

仓鼠审神者扬起脸对着髭切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睛。由于身形变小了的关系,对方的眸子看起来就像镜子一样,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映在里面的模样。她原来从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幕,因此一时间有些词穷。

刚刚再次准备开口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抚摸了——髭切屈起一只手指,动作十分轻柔地从她的发旋一直摸到耳后。

……有点舒服。

照到身上的阳光很温暖,摸着自己的手也很柔软。仓鼠下意识地眯起了眼,还抖了两下耳朵。

然后过了三秒钟她睁开了眼睛:

“髭切,你今天是不是不想干活。”

*

“我没有。”髭切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仓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现在在照顾家主呀。”髭切回答得冠冕堂皇。

“我不需要你照顾好伐!”仓鼠审神者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么喂马,要么种地,要么练刀去,选吧。”

“……那,有没有喂仓鼠这个选项?”

“没有。”

“可是我就想做这个嘛。”髭切笑眯眯的,开始捏起了小仓鼠圆圆的脸蛋,“现在那位监督不在,说吧,你想吃啥?”

“唔……呜……”仓鼠被揉得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好用短短的小手去抱住髭切的指头表示抗议。无奈手实在是太短了,于是她索性加上了脚,然后就变成了一个熊抱。这个动作终于让髭切停了下来,仓鼠刚想得意地狮子大开口,结果她听到对方幽幽说了一句,

“诶……原来就算是仓鼠形态也是会有胸的啊。”

“!!”审神者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只见完全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髭切已经又好奇着向她伸出了魔爪,情急之下她张大了嘴,对着那笔直伸过来的柔软指头,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

一人一仓鼠各自头顶了个大包坐在屋檐下,人的手上还缠着根绷带。

“为什么我也要挨揍啊……!”仓鼠眼泪汪汪,“我这是自卫!自卫好吗!!”

“嘛……别在意啦。”髭切似乎被揍得更惨一些,除了头顶的包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本人倒是笑得一脸仿佛无事发生得样子,顺其自然地就递了一根棒棒糖过来,“吃吗?”

“哼,就用这个就想打发我。”仓鼠一脸忿忿不平,不过还是一把抢过了糖,三下五除二咬开了包装然后含在了嘴里——然后脸颊一下就鼓成了好大一团。

审神者本人对此倒毫不在意。不如说她觉得这个状态下能往嘴里塞更多的东西,可谓是一种绝佳形态。含了一会儿糖她有些过意不去地偷偷往髭切那边望了望,却发现青年竟然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青蓝的天空广袤而遥远,青年的碎发随着夏日的风轻轻摆动。檐下的风铃响得正轻盈,蝉鸣在空气中不绝于耳。小小的仓鼠一个瞬间看得出了神,只觉得近在咫尺的人又好像相隔万里。

*

“嘿……咻。”

仓鼠得意地搓了搓手心,顺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身高差什么的,可以靠着行动来弥补,自己真是冰雪聪明。

她一只小爪子揪着青年的衣领,一边兴奋又战战兢兢地往上看——

这个距离,恰巧能够看清楚他的侧脸。青年仍然闭着眼睛,简直让人猜不透他真的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白净的脸,挺拔秀气的鼻,喉结伴随着呼吸轻微的上下颤动。脸上除去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瑕了。

烛台切和药研他们是不是揍得太狠了一点啊,仓鼠忍不住想。

想着想着仓鼠又踮起了脚,想试试看能不能碰到他的下巴。

说起来这家伙,睫毛有够长的。

*

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仓鼠这么想着,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近青年的脖颈,爪子轻轻地扒在他的下颌上,不动声色地凑了过去。

就,就当是安慰一下吧!脸上的乌青看着也怪让人心疼的。

就在仓鼠快要挨到嘴角的那一个瞬间,髭切睁开了眼睛。

“扑通“,然后仓鼠身子一歪,摔了下去。

*

髭切跟仓鼠审神者,大眼瞪小眼。

“家主刚刚……“青年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不会是想亲我吧?“

“我不是,我没有!“仓鼠连珠否认,但是涨得通红的脸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其实,我不介意现在再来一次的哦?“青年说着,双手就捧起了她送到自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闪烁起期待的光。

距离太近了。

本来都没有这么紧张的,但是对方温热的呼吸一拍打在耳尖的绒毛上,审神者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速度就变得快得不得了。脸很烫,超烫,她觉得自己此刻一定难堪极了。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选择从半空中跳下去还来得及吗。

青年似乎已经默认了接下来的发展,半阖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她。

“家主快点呀?我要等不及了哦。“

仓鼠本来用小爪子捂了好一会儿的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她眯起浅蓝色的小眼睛,快速爬到跟前,伸出一只手。

“啪。“

髭切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传来一阵剧痛。

*

“呜哇好痛。“

髭切紧闭着眼睛捂住自己的鼻头。

“活该!“小小的仓鼠在他的大腿上滚过来又蹦过去,边蹦边笑得连嘴都快要合不拢了。

*

“对了髭切,你脸上的伤还要不要紧啊?”

“……家主这是在担心我吗?”

“嗯啊……”仓鼠沉吟了一会儿,“实在不行的话就带我去手入室吧,给你保养保养。”

“你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做手入?”髭切好奇。

“当然能啊!”小仓鼠一挺胸脯,不过顿了一秒钟之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转,紧接着话锋一转,“我现在不仅能给你手入。”

“嗯?”

“我还能让你去种地。”

*

“家主,好热啊……”

髭切戴着一顶宽帽檐草帽,有气无力地蹲下身来,对着正在灌木丛的阴影下监工+纳凉的仓鼠审神者。

“你可行行好吧,”仓鼠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时钟,用爪子拍了两下,“这才五分钟!”

“好吧。”企图装可怜偷懒失败的青年有些丧气地扛起锄头,继续干活去了。

“要是把这种事情做到了极致,我估计也要改名叫杂草切了。”

“你先做到极致再说吧啊。”

*

“呼……”

小仓鼠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惬意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得不说……烈日骄阳下,一边纳凉一边看着别人干活,还有点……爽。

髭切似乎是开始认真起来了,有好一会儿没有找地方偷懒或者是跑来跟她闲聊拖延时间,而是真的实实在在做起了事来。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再悄无声息地滴到地上,农活的声音有规律地响个不停。

小仓鼠在阴凉的地上打了个滚,安安静静地看着青年努力种地的样子。

那模样有点滑稽,又有点无聊。

于是仓鼠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主动冲对方挥起了小手:“喂——!”

髭切闻声停了下来,就这样直愣愣地望着她。太阳太毒辣,打下来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光,以至于审神者根本看不清被草帽阴影遮挡住的青年的表情。

“……“她顿了一下,紧接着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髭切,你看我像不像哈姆太郎!“

“哈姆太郎是啥。“髭切茫然。

*

晃晃悠悠大半天终于过去了,仓鼠,不,审神者,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神圣的一刻。

“开饭啦!!髭切!!冲啊!!“小仓鼠在青年的脑袋上威风凛凛地站着,耀武扬威。

“啊,家主你小心一点,“髭切提醒道,”门厅顶上有……“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咚“的一声。

“……房梁。“



*

“光忠!!”仓鼠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小碗。

“怎么了,主?”烛台切光忠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笑逐颜开。

“仓鼠,是不吃青菜的。”

“遗憾的是,据我所知,”烛台切光忠一字一顿地说道,“仓鼠,是要吃青菜的。”

“啊啊啊啊可恶!!那我不要当仓鼠了!我要当回人形审神者!”仓鼠就地耍赖打起滚来,“我要吃肉!肉!!!”

“这是惩罚。”烛台切光忠微笑着蹲下神来,捏了捏小仓鼠的下巴,“主不如老实交待一下,今天在仓库都偷吃些什么了?”

“呜呜……玉米片……”

“还有呢?”

“夹心饼干……”

“还有?”

“花生酱华夫饼……”

“一次性说完!”

“呜,巧克力威化海苔条薯片酱板鸭太妃糖蛋糕卷……呜“仓鼠看着烛台切光忠越来越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大股委屈突然从心中迸发出来,甚至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嗯,差不多了。再加上髭切殿后来偷偷拿给你的那根草莓棒棒糖。“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听到这里,仓鼠审神者突然是像被触到了最后一根底线,爆发一般地咧开嘴就大哭了出来。紧接着她不顾烛台切光忠瞬间软下心来的表情,忽略了向她跑来的髭切,以及所有刀剑的安慰与劝阻,摞下一句话就撒腿奔了出去:

“光忠是笨蛋!!!“



*

审神者真的不见了。

这回小仓鼠似乎是铁了心了。所有人几乎是把藏有零食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未能发现她的一点踪迹。

“家主——家主——“

髭切端着一小碟草莓蛋糕,爬高摸低找遍了任何他想得到的,她能去的地方。

空荡荡的,哪里都没有。

“好了光坊,你就别自责了。“鹤丸国永拍了拍在一旁蹲了快一小时的烛台切光忠。

“这一次,就交给髭切去找吧。“

*

从午饭过后,到下午,到晚上,到现在。已经快要入夜了,审神者还没有出现。

为了表示歉意,烛台切甚至晚饭做了雪花牛肉,都没能把这只小馋虫给引过来。

“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啊……“髭切望着清朗的夜空,不知不觉竟然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虚掩着的纸门突然传来了响动。

髭切刚坐直了身子,就看见小仓鼠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偷偷溜了进来。

“家主……?“

“嘘,嘘!!“小仓鼠却是一脸紧张的模样,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放轻动作悉悉索索地就爬了过来。

总算爬上了髭切的膝盖上,仓鼠这才像是如获大赦一般出了口气,然后下一秒她开了口:

“有啥吃的没?“

*

“啊呜啊呜。“

小小的仓鼠抱着巧克力棒大快朵颐,就连咀嚼的声音都变得急切起来。差不多吃好了,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舔舔嘴唇,连带着晃一晃包装袋,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残渣。

紧接着,她把包装袋一丢,然后就往髭切的怀里舒服地一躺,“髭切,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

髭切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摸摸仓鼠吃得圆滚滚的肚皮。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最好,“他开口慢慢说道,

“不过我可以确定我最喜欢你。“

*

彻底入夜了。整个本丸都静悄悄的,连夏虫都停止了鸣叫。

小仓鼠垫着髭切的枕头躺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就翻了个身,然后下一秒就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哇啊你是要吓死我!“仓鼠差一点从枕头上弹起来,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待缓了口气她说道,“你干嘛不睡觉?修仙啊你。“

“没……“髭切回答道,”我就是觉得仓鼠模样的家主很可爱,所以想多看几眼嘛。“

“还想知道如果揉一揉屁股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话到了嘴边还是被髭切吞回去了。

“唔……”仓鼠听了这话,面庞却露出了少有的严肃。她想了又想,浅蓝色的小眼睛在黑夜中暗暗闪着光。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仓鼠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我变不回人的形态了,你要怎么办?”

髭切似乎是被问住了,偏开目光思索了一下。仓鼠审神者始终没有移开盯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是呢,”髭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然后回答道,“如果我想睡你的话,那确实是有点不方便了。”

“……!髭切你个变态!流氓!!”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仓鼠觉得自己又羞又气,简直气得胡子都在抖了。

“……不过,”青年顿了一下,用一种平淡无奇、仿佛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的语调接着说道,

“这并不妨碍我爱你啊。”

*

是夜。远征归来的膝丸在拉开房间门的那一个瞬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淡白发色的青年和浅青发色的少女相拥而眠。少女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样,整个人都蜷缩在青年的怀里,均匀的细微呼吸声明显是睡熟了,但是红扑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像是隐隐约约挂着笑容。

“兄长,这……”膝丸压低了声音说道。

假寐的青年睁开了一只眼,微笑着向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会吵醒她的。”他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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